“虽然有些无礼,但事关重大,我还是不得不问——”铁忠逼视着他,“请问齐王殿下现在何处?”
乌昙当然可以随便编一个所在。只是,一个谎言总要用另一个谎言来支撑,只怕谎话编得多了耽误时间倒是其次,一不小心被听出破绽,就前功尽弃。当下冷冷道:“你也晓得事关重大,我为何要告诉你?”
铁忠怔了怔,随后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吴大侠说的也有道理。虽然听闻齐王殿下归国,万分欣喜,但一则此事无法确认真假,二则复兴会起义计划周全环环相扣,中间可没有诸位的一席之地。我若贸然让诸位加入,只怕弊大于利。权衡之下,只好委屈各位在此等候。倘若齐王殿下当真归来,待事成之后,铁某人自当负荆请罪,听凭处置!”说着,招呼左右要将乌昙等人拿下。
“老大,眼下怎么办?”大口鱼低声问。
事到如今,也只有扯下面具,跟他们一战了,乌昙想,只不过要退到城头羽箭射击的死角。他因而假装为复兴会中人所逼,同众海盗一起缓缓后退,到了瓮城的一处藏兵洞门前。而恰恰在这个时候,听城楼上传来一声惨叫,一个复兴会中人摔将下来。众人皆是一惊,抬头看时,又见接二连三有人跌落。
“有埋伏!有埋伏!”城楼上传来嚷嚷声。
“这是怎么一回事?”铁忠怒视乌昙,手中兵器已经半截出了鞘。
“就是……”乌昙只说了这两个字,铁忠的长刀便如同变戏法般到了他的手上。下一刻,寒光过处,铁忠从肩膀到腰被斜斜劈成了两截。
其余瓮城内的复兴会中人见状大骇,纷纷挥舞兵器扑了过来。但海龙帮中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常年在海上征战,他们习惯近身肉搏,而且敌人越是气势汹汹,他们也越勇猛凶残,一个个都亮出家伙,看到有敌人近前来,就直接挥刀猛斩。他们不像行伍出身的兵士讲求章法,也不像普通绿林豪杰在意公平决斗。他们只想要斩杀对手,所以不管对方是一人还是两三人,他们但凡能围攻的,都尽量围攻。兵器砍了出去,中不中要害也不管,反正砍瓜切菜一般,砍了脖子是脖子,砍了手脚是手脚,一时间,藏兵洞门前不仅鲜血四溅,还骨肉乱飞,犹如地狱。
铁忠率领的这一支复兴会的队伍可能大多是馘国兵士,向日在战场上也没见过如此凶残的打法,一时间被杀愣了,全无招架之力。他们城上的同党虽然想弯弓射击,但一则角度刁钻,二则混战之时难辨敌我,更何况,原本藏身箭楼的樾军士兵蜂拥而出,顷刻在城上杀成一团。而原本躲在兵器库中的樾军士兵此刻也没有继续埋伏的必要,纷纷杀将出来。这样,还不够一盏茶的功夫,瓮城之中全部复兴会中人都变成了支离破碎的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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