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挖永明渠!”乌昙当即下令。
“等等!”晋二娘喝住准备往外冲的海龙帮中人,“就你们这几个人可不够——永明渠四通八达,哪怕现在只翻修了三四成,那曲里拐弯儿的,只怕也有好几十里。咱们不知道火油火药有多少,又究竟藏在何处,要把永明渠挖个底朝天,得找帮手才行!”
这道理谁都明白。但如此光景,要去哪里找帮手?兵队、官差都全部出动剿匪了,百姓们个个胆小怕事独善其身——真能动员一批出来,也不放心交给他们——这万一有反贼混在其中,岂不麻烦?
晋二娘显然看出乌昙的疑惑。“不用担心。”她拍胸口道,“郢城要是被烧了,损失最大的就是咱们这些有家有业的。生意越是做得大,越是输不起,尤其千里迢迢从京城到西疆来的,谁也不想在这种破地方赔了夫人又折兵!”说着,她就吩咐众伙计:“你们快去——恒祥绸缎庄的钱老板,龟山茶庄的李老板,四友古董店的薛老板——去告诉他们,他们的铺子都在新修的永明渠附近,一旦反贼放火,他们这些年的心血可就全完蛋了。让他们立刻出动所有伙计、仆役,把自己家附近的永明渠给挖开来。要是找到了火油火药,就——就怎样?”她不知道如何处理才安全,因扭头问乌昙。
乌昙又怎会晓得,只想,这玩意儿一刻不销毁,一刻都是隐患,要让它烧不起来,要不就扔水里,要不就抢先烧掉。因指示晋二娘,或者寻一处空阔之地点燃,或者凿开冰冻的河面,将这些祸害倒进水里。总之,让各位老板带着伙计们见机行事,关系到他们的身家性命,相信他们也会万分小心的处理。
晋二娘点点头,又向伙计们补充了几个店家和掌柜的名字,如此这般的嘱咐了一番,即打法他们速速去报信。自己则带着余下的伙计及海龙帮众人去梅花巷附近挖掘永明渠。
这一大群人从鼎兴里浩浩荡荡走出来,连招呼带吆喝的,很快就改变了街上死气沉沉的氛围——其实,鼎兴里面发生一场拼杀,这动静周围的人都听到了,只是没人敢出来探问究竟。如今见到晋二娘带着大队人马扛着榔头、铁锹出门,便有人忍不住开门问道:“财东,这是做什么?”
“当然是保命啦!”晋二娘一惊一乍道,“林老板,你不知道今天郢城有大祸吗?”
这被称为“林老板”的显然是个精明的人,对于大祸的真实所指了然于心,却不愿轻易宣之于口,只小心翼翼道:“财东说的是昨夜天火乱窜,预示大灾吗?”
“谁跟你说天火!”晋二娘跺脚,“是真的要失火了!反贼要在郢城放火,让咱们大家都给他们陪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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