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难怪我今日请客,只有寥寥数人赴宴了。”玉旒云轻描淡写,“那究竟有多少人逃走了?”
“出城的人多,也不知哪些是逃走的。”岑远回答,“不过向日与我有交情的十余位前朝亲贵子弟据报都出了郢城。他们不是逃犯,官府不能阻拦,也不能盘问。但我猜,他们听该是听到了什么消息,所以离开郢城避乱了。”
“说了半天都是捕风捉影。”玉旒云道,“人家去兑换银子,你说是被反贼怂恿。人家出个城,你又说是去避乱。虽然照此情形看,的确可以怀疑是复兴会的作为,但你一不知复兴会几时起事,二不知他们计划如何,即便让你调度岑家军,你又能如何?你要将他们布署于何处?怎样歼灭敌人?”
面对玉旒云尖锐的质问岑远面不改色:“下官再怎么不济,也曾经效力于王爷麾下,怎么可能全无计划便去调遣岑家军?”他说着,便让亲随拿出一卷地图来,一望而知是郢城及周边的方圆五十里的山川地势。“下官窃以为,复兴会兵马有限,若要举事,必然采取一举夺取旧京的方法,所以郢城及其中的前朝皇宫是他们的目标。而就近来复兴会的所作所为看,他们并无许多人马潜伏在郢城之中,必定要从他处秘密调集,再潜入城中。所以,让岑家军切断通往郢城的道路,最为便宜。”
把郢城变成一座孤岛,不等反贼来到,城里就先自己乱了。想出这种计策,岑远究竟是愚蠢得不可救药,还是早已于复兴会勾结?玉旒云轻轻用杯盖赶着茶叶,不说话。
岑远又继续指着地图道:“下官也想过,要找出反贼藏身之处,不待他们动身,便将其剿灭。不过,叔父已经数次剿匪,郢城附近无论是山沟还是丛林,已没有可以聚集百人以上的地方,除非他们藏匿于松针峡,或者千佛窟。但那些地方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我军主动出击必然伤亡惨重。不如在郢城守株待兔来得方便。况且,复兴会其实并不成气候。王爷与下官的目的也并非剿匪,而是找一个兴兵的借口而已。故此,与其将复兴会扑杀于襁褓之中,倒不如让他们攻来郢城,将这乱子闹大些,王爷才好奏请朝廷,紧急接替叔父的位子。此后一切也才顺理成章。当然,敌人虽系乌合之众,我方亦不可太掉以轻心。乱子闹得太大,只怕不好收拾。所以岑家军得拿捏着分寸,帮王爷把戏唱到刚刚好。”
“你的算盘打得倒是不错。”玉旒云道,“看样子还真得调动岑家军不可。他们不买你的账,我还不信他们真的不买本王的账。待我修书一封,你带去给他们看。”
“多谢王爷!”岑远露出喜色,又道,“王爷明日要上铁山寺养病么?”
“不错。”玉旒云道,“也多得你推荐无妄大师。他说的那个治病的法子虽然本王闻所未闻,不过他解释上来倒也在理。本王希望此一去能药到病除,然后亲率大军踏平楚国。”
“无妄大师医术高明,王爷洪福齐天,区区小病,不消三五日自然就好了。”岑远道,“只不过……铁山寺地处偏僻之处,复兴会的反贼多半也会趁王爷进山之时对王爷不利。王爷此行的护卫也布置好了吗?”
“我此来所带的护卫就是这么多人。”玉旒云道,“他们都会随我进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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