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这个样子?”玉旒云把那印章反过来看了看,“前朝皇帝到底有多少枚玉玺?又有多少流落民间?或许只是样子相似,总不会是当日曹大人拿来的那一枚吧。否则,既被反贼夺去,怎么又会在这口井中?”
“这……这井难道是反贼藏匿赃物之处?”袁哲霏跳了起来,“这……这园子不会是荒废之后变成反贼的巢穴,被王爷无意中买下?”
“世上哪儿有这么巧的事?”玉旒云皱眉,神情颇为怀疑。而乌昙却早已护到了她的身边。差点儿将原本站在她身侧的袁哲霏撞倒。“不用这么紧张!”玉旒云嗔怪地瞥了乌昙一眼,“外面那么多士兵把守,里面还有你们,反贼岂敢胡来?再说了,我前日便买下这园子。如果这些真是贼赃,那些反贼又当真有本事,还不早就把赃物取走了吗?哪儿会留到今日呢?我看多半物有相似,这只是其他什么人藏在此间的。怕是当年我攻下郢城,其人仓惶逃窜,无从将宝物带走,就沉在井中。如今被我捡了个便宜——来,把这些都搬进来。玉玺自然要上交朝廷,其余的我再慢慢处置——那珍珠项链我是一定要送给姐姐的。”说着,已经将项链揣入怀中。
旁人听她如此定案,也不敢多言。那边厢自按照她的吩咐将各样宝物收了,这边厢则继续逛园子赏花。总又走了大半个时辰,见天色转阴,似乎又要落雪,才回到室内。
酒席已然备妥。菜色精致,不输诸位公子们过往的任何一次宴会。令人惊讶的是,还有三个琴师一个女伶在旁奏乐助兴。袁哲霏酷爱曲艺,郢城中的班子他差不多已听了个遍,这四个人却很是面生。见他们技艺还不坏,便向玉旒云打听是何处找来的伶人。“我哪里晓得?”玉旒云道,“这班子是从晋财东家里借来的。她是个大字不识一箩筐的俗人,她家的班子,诸位就凑合着听吧。你们若有好班子,日后可以荐来我这里试试。等本王从铁山寺回来,定要好好玩乐一番!”
“恕在下好奇……”林飞卿问道,“那铁山寺既无风景又无名胜,王爷要去那里游玩些什么?”
“实不相瞒,”玉旒云把盏笑道,“本王近来身子不爽利——其实这两三年来,伤病交加每况愈下,天下名医看了不少,也未见什么起色。这才放着南征大业不理,跑来西疆游玩休养。铁山寺的无妄大师日前替本王诊脉,说本王寒毒入体,须得用以毒攻毒之法,去一处阴寒之地疗养。而他铁山寺的后山正有一处绝佳的疗养之所。本王虽然厌恶清规戒律的佛寺,为了保命,也只好去他那里住一阵。至于要去多久,便得看无妄大师的本事,也要看本王的造化。”
“王爷洪福齐天。”诸位公子都道,“无妄大师又医术高超,自然药到病除,三五天便可归来。”
“承诸位好友贵言!”玉旒云举杯。不过饮酒时却呛住了,引发一阵剧烈的咳嗽。侍立在旁的乌昙连忙夺下杯子:“王爷,还是少饮几杯吧。”小莫亦道:“王爷,今日也闹了这许久,该休息了。”
“你们少扫兴!”玉旒云挥手让他们退开一边,“明日我便要去那劳什子的佛寺做囚徒,今日还不让我痛快一番吗?”又指示伶人们:“还有什么拿手的曲子,快快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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