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大夫低着头,难掩喜色,又去医治那个被斩断手臂的士兵了。
其余的士兵如坠云雾:玉旒云能和普通士兵一起操练,也能在打仗的时候身先士卒,这些他们都亲眼见过,不觉得奇怪。但即使是在那种时候,她仍然有着凛然不可侵犯的傲气。像这样和粗鄙之人谈笑,称赞他们,甚至感谢他们,这实在不是众士兵所认识的玉旒云了。【1】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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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说】
王爷到底怎么了?他们面面相觑,却不敢问。
伤口包扎完毕,玉旒云又对那断臂的士兵安抚嘱托了几句,才离开了屠户的家。众百姓一定不肯让她拖着伤退步行,还是用板车推着她回去龟山茶庄。
因为小玲等人走街串巷传递消息,许多人都出来加入了搜寻火油火药的行列。方才空无一人的街巷变得热闹了起来。大伙儿也都听说“内亲王来了”,见到屠户等人用板车推着玉旒云,纷纷前来围观行礼。这让扈从在板车旁边的四个士兵感到十分的滑稽——玉旒云进入郢城的那一天,也没有这许多百姓夹道欢迎,只有按品级列队的诸位官员而已。眼下这阵仗,可比当日热烈百倍,简直好像是百姓围观王爷出征。不过,若真的是给惊雷大将军壮行,看到的理应是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身着全副甲胄的英姿飒爽的青年武将才是,如今却看到的却是平板车上穿着破烂军服浑身血污还略带病容之人——唉,大樾国军威何存?
他们叹息,但也纳闷——怎么玉旒云一点儿也没有露出颜面扫地的尴尬之色?她分明被疲劳和伤痛折磨,可是眼中却有奇异的光彩,竟比早晨出发之时更显得神采奕奕。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们默默用眼神询问彼此,却谁也找不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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