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吧。”吴氏嘴上说着,心里却更委屈了。
陶枝吃过太多的亏,更清楚这对夫妇什么德行,哪能轻易就被说动,反而更为警觉地往周婶身边靠,只想离陈家人越远越好。
陈家二老也被儿子儿媳强行搀扶着到陶枝跟前,要她跟他们回家。
陶枝抵触情绪更为明显,但对着二老,她不能表现出来,毕竟,世人重孝,一个不孝的骂名,能把人脊梁骨戳穿。
亏得周婶仗义,走前一步,挡在了陶枝前头:“你们要是仗着情分,非要勉强人,那我也不妨把话说开了,你们自己儿子什么情况,你们应该清楚,死者为大,我也不便再说。可陶枝还年轻,尚未生育过,当初为何要抱个孩子来养,还不是以为自己再无可能,你们也是爹生父母养的,也有子有女,倘若你们的女儿年纪轻轻就没了男人,孤寡无依,你们又该如何。要我说,不如就做个好事,放了陶娘子自由,管她过得好与否,再莫来找,也算你们自己积福了。”
周婶是陆盛昀的奶妈,在整个穗县也算横着走的人物,尽管极不认同,陈家人也得忍着听完,可到越到后面,越难忍,陈锋强撑着一点笑容:“您说得也有道理,可弟妹一个人在外,我们怎么可能放心,还得在自己家里,不然一有个什么事,我们来迟了,后悔都无用。”
陶枝压下内心的反感,尽量平缓道:“夫君人已不在,孩子也寻到了生父,我了无牵挂,到哪里不是过,陈家并非我心安之处,也请二老看在我在陈家几年还算孝顺的份上,放我一条出路吧。”
不提陈锋夫妇,只对着陈家二老,陶枝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们说再多,她也不可能改变主意。
按当朝律例,待到出孝,寡妇可以自请离开婆家单独过活,但前提是,婆家得同意才成,厉害点的婆家非要留人为自己儿子守一辈子,旁人也说不得什么。
偏偏,陶枝幸也,不幸,摊上的就是这么厉害的婆家。
但陶枝更明白,她不能再回陈家,否则,等待她的将是暗无天日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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