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至畅春园，婉宁冷笑：“果然来了。”
她立即修书一封，命人快马送往户部衙门。信中只有一句：“防君子以礼，防小人以局。今小人已动，宜设饵诱之。”
当晚，四都召十都密议。
“我已查明，那名投井的主事，家中并无巨额债务，反倒是其妻舅在山西开当铺，曾挪用官银三万两。此人自杀前夜，有人匿名送银五百两至其家，附条曰：‘若死，妻儿无忧’。”
十都怒极：“这是买命造谣！”
“不错。”四都冷笑道，“他们想把我塑造成暴戾酷吏，借此动摇圣心。既然如此……”他抬眸，目光如刀，“我们就陪他们演一出戏。”
次日，户部张贴告示：凡主动坦白过往贪渎行为、愿补缴款项者，可免刑责，仅追本息。若被人举报查实，则一律革职下狱，株连家属。
此令一出，朝野哗然。
起初无人响应，但三天后，一名七品笔帖式主动登门自首，供出某位尚书门人收受盐商贿赂之事，并呈上账册副本。四都当场嘉奖其“悔过自新”，赏银二百两，调任外省知县。
消息传出，犹如巨石投入死水。
越来越多的小官开始偷偷前来投案，或揭发上司，或交代自己经手的灰色账目。短短半月，又有四十余万两欠款到账，牵连大小官员六十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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