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怀濯缓步走下木梯,靴底踏在腐朽的木板上发出沉闷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口。他一身玄色长袍,袖口沾着干涸的血迹,发丝微乱却掩不住眉宇间那股阴鸷笑意。到手主指尖发凉,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嵌入木桌??此人明明已被囚于地牢深处,三重铁锁加七道符咒镇压,怎可能安然无恙出现在此?
“你……如何脱身?”她声音低哑,强自镇定。
道怀濯轻笑一声,抬手抚过唇角:“姑姑可还记得二十年前,父皇赐你一支玉簪?那簪中藏有相思咒秘钥,是你与我母妃最后的信物。”他顿了顿,目光如针,“可惜,你从未打开看过。”
到手主瞳孔骤缩。那支玉簪早已随母妃葬入皇陵,怎会与此事有关?
“相思咒,并非只为情爱所设。”道怀濯缓缓展开掌心,一枚暗红晶石静静躺着,其上纹路似血脉蜿蜒,“它是血脉共鸣之引,是生死契转之门。只要有一滴血、一丝念,便能借亲缘之力破封而出。而你??”他直视到手主,“是我母妃唯一的妹妹,你的血,就是我的钥匙。”
风沙忽止,哨堡内死寂一片。
道看看向到手主,眼中惊疑翻涌:“你说你是受奸人蒙蔽?可眼前之人,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到手主喉头一哽,竟无法反驳。她脑中电闪,忆起当年宫变之夜,兄长暴毙,渝山王被诬谋反,道怀濯以忠臣姿态扶持新帝登基,自此权倾朝野。可若这一切本就是他的局?若所谓“奸人”,正是他自己?
“你早就计划好了。”她喃喃开口,冷汗滑落鬓边,“你利用我对姐姐的愧疚,让我以为自己是在弥补过错,实则一步步将道看推向绝路??你甚至算准我会来劝降,特意留出破绽,只为今日现身!”
“聪明。”道怀濯鼓掌,笑容愈发森然,“可你忘了,相思咒最厉害之处,不是操控人心,而是让至亲之人彼此相残。你疼爱道看,如同我母妃疼爱你;你愿为他赴死,正如当年她为我父挡剑。多美的轮回啊。”
话音未落,他猛然挥手,那枚晶石爆发出猩红光芒,直射向道看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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