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舌尖顶了顶被打得有些发麻的口腔内壁，眼神如同深渊般盯着穆梦雪，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穆梦雪，你疯了？”
“我疯了？”穆梦雪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尖锐颤抖，她指着宇文昊，指尖几乎要戳到他的鼻梁，“宇文昊！是你疯了！是你丧心病狂！你在落鹰峡做了什么？！你是不是在那里设下了毒计，要害乔念他们？！是不是？！”
她声声泣血般的质问，如同重锤砸在寂静的书房里。
宇文昊脸上的那丝玩味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底的、令人心悸的阴冷。他没有否认，甚至没有一丝被揭穿的慌乱。
只是微微眯起眼睛，那狭长的眼眸里闪烁着毒蛇般幽冷的光芒，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因愤怒而浑身发抖的穆梦雪。
“是又如何？”他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胆寒，“道不同，不相为谋。乔念，楚知熠，还有那个萧衡……他们是棠国的心腹大患。孤身为棠国皇子，为国除患，何错之有？”
“为国除患？”穆梦雪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悲愤交加，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宇文昊，他们是我的朋友！是活生生的人命！”
“朋友？”宇文昊嗤笑一声，那笑声冰冷刺骨，带着浓浓的不屑和一丝被冒犯的怒意，“穆梦雪，你记住，你先是孤的皇子妃，是靖国的二皇子妃！然后才是你自己！你的朋友？那些能威胁到棠国江山、威胁到孤大业的人，就不配做你的朋友！孤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棠国，为了我们！”
“为了我们？”穆梦雪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野心和冷酷，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心彻底凉透了，“宇文昊，你心里只有你的野心！只有你的皇图霸业！你利用我，欺骗我，把我当成你达成目的的工具！这根本不是为了我们，你只是为了你自己！”
“穆梦雪！”宇文昊的脸色终于彻底阴沉下来，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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