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念却轻轻接着道:“可后来,我大哥偷偷告诉我,你那晚翻墙进去教训人时,扭伤了手腕,脚踝也肿了好几天,还硬撑着没事人一样去校场练箭。”
她又想起一桩,笑意更深了些:“还有宰相家的那个小公子,仗着他爹的权势,嘴巴不干不净。没过几天,他就被人引诱到西街那个死胡同的大箱子后面,套了麻袋结结实实揍了一顿,在家躺了半个月。这事……想必也跟萧衡哥哥‘随便打打’有关吧?”
萧衡终于低笑出声,摇了摇头,端起酒杯又饮了一口,眸色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深远:“都是些陈年旧事了……”
两人说说笑笑间,仿佛又回到了那段两小无猜、彼此守护的岁月。
然而,笑声渐渐平息下来,周围的空气却仿佛骤然凝固了。
一种极其沉重的、令人心悸的安静笼罩下来。
方才的温馨回忆像退潮般迅速消散,留下的只有横亘在两人之间、无法逾越的岁月鸿沟和那些冰冷的现实。
虫鸣似乎都消失了,只剩下彼此清晰可闻的呼吸声,和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跳动的声音。
在这片几乎让人窒息的寂静里,萧衡忽然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最深处艰难地挤压出来:
“对不起。”
乔念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一颤。
萧衡没有看她,目光垂落在石桌上那些模糊的木纹里,仿佛在对那些纹路倾诉:“念念……对不起。我这一生,做了很多选择……但似乎,都选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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