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后,子产因病去世,子太叔继任。他不忍心施行刚猛的政策,为政很宽松。结果,郑国出现了很多盗贼,在长着芦苇的大泽里聚集,甚至公然掠夺人口。子太叔为此后悔,说‘我要是早听夫子的话,就不至于到这种地步了。’于是调集徒卒,剿灭大泽里的盗贼,把他们全都杀死。这样,郑国的盗贼,才稍稍收敛了些。”
“后来,孔子评价说,为政要像子产那样刚柔并济,才称得上‘和’。子太叔就是因为过于懦弱,没有及时用严厉手段,结果盗贼增加之后,死的人反而更多了。”
“我想,我们遇到的事情,大概也是这样吧。华夏人已经是对政治比较敏锐的群体了,民间尚且会出这种事情,何况是西夷之地?所以,确实得根据当地情况,及时调整策略。”
“你说的有道理,是我考虑不周。”脱欢点点头,然后牢骚道:“哎,当时郭康安达一直给我说,能不用暴力就不要用暴力,能不要杀人就不要杀人。现在感觉,也是仁慈过头了吧。”
“我觉得他是怕咱们杀多了。”朱文奎寻思了片刻,评价道:“他思维方式跟咱们不太一样的。不知道为啥,感觉他好像在理论上,特别回避‘杀’这个解决问题的选项——而且只是事前的理论上。”
“对,真自己上场,直面实际情况了,他反而容易上头了。”脱欢也吐槽道:“上次在大都,明明就是他自己先控制不住,硬要去杀豪强。那回死的人,比我父汗继位之后几次大案,加起来都多了……”
“我给他说过,他给的理由是,要么彻底扫清,要么就不要杀人,免得引发更多问题,留下后患。”朱文奎说:“他觉得,地中海这边的势力,根本没有清理一个文化、一个族群的能力。”
“我记得他还举过一个奇怪的例子,说有个阿勒曼尼国王,统一了手下各路诸侯,还想统一整个欧洲。那会儿,他的国家,有将近48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和大约七千万日耳曼人国民。”
“但是那个时候,欧洲的总人口也很多。所以最后,他看似凶狠强悍,却对外打不过斯拉夫人,对内清理不了犹太人。还得罪了众多势力,最后空耗国力却一无所获。所以,还是要清醒一些,不要在有其他选择的时候,盲目动手。”
“我也听他说过,不过我觉得这人也挺菜的——起码跟我们罗马的先贤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脱欢也想了起来,评价道:“公里这个单位,咱们的量器册子有提过。48万平方公里看起来大,其实连现在的阿勒曼尼联盟都没有覆盖。人口也是一样,在那个世界观设定下,根本不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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