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逆熵罗裳
李清凰的素纱披帛缠在含元殿鸱吻上时，毛草灵正用针灸铜人测量辐射值。铜人穴位里渗出的不是水银，而是具有记忆形态的液态金属。当十八根银针插入气海穴，铜人突然睁开钛合金眼眸，诵出《黄帝内经》夹杂着二进制代码的诡异经文。
"草灵姐，看看这个。"李清凰甩来半幅焦黑的《步辇图》，被火焚毁的禄东赞面容处，显露出集成电路板纹路，"礼部刚发现吐蕃赞普的牙帐，其实是用碳纤维打造的曲率驱动舱。"
细雨突然倒卷着飞向云端，毛草灵腕间的血压绸带自动绷紧。这是局部时空曲率反转的征兆，她猛然推倒青铜日晷，晷针在地面投射的阴影竟化作克莱因环。十八名时轮宗死士从环中跃出，手中震动的陌刀泛着蓝移辉光。
"三清铃！"她扯下道姑髻上的铜铃，铃舌激发的次声波与刀身高频振动产生共振。当首阳山传来雪崩般的轰鸣时，大明宫地底的磁悬浮轨道突然破土而出，载着那具2050年的登月舱冲向倒悬的银河。
三、观测者殇
金銮殿蟠龙柱渗出柏油状物质时，毛草灵正将传国玉玺浸入王水。鎏金外壳剥落后露出的碳14检测仪屏幕上，跳动着红色警报：ΔT=0.000015秒——这是现实与虚拟世界的时标误差。
"凤主！淑妃娘娘的轿辇直闯朱雀门！"汪直捧着炸裂的水晶更漏来报，漏中水银竟在玻璃碎屑间凝聚成麦克斯韦妖的形态。毛草灵甩出磁石击碎妖形，看着汞珠在半空勾画出彭罗斯阶梯。
八人抬的翟轿撞破殿门瞬间，轿帘翻卷间露出淑妃惊惧的面容。她的朝服黼黻纹已化作动态拓扑图，胸前瑞兽正经历着无限次量子跃迁。当毛草灵将钚电池掷向轿顶时，整个轿体突然坍缩成史瓦西半径，将三十丈内的丹陛石砖都扭曲成爱因斯坦环。
"清凰，动手！"毛草灵拽断胸前项链，孔雀石吊坠裂开的刹那，登月舱里的冰晶尸体突然睁眼。那具躯壳的虹膜里跃动着银河星图，破损的声带发出混合着电磁杂波的箴言："月轨倾角.....必须...校准....武德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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