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传来乌兰和侍卫的低语声,大概是换岗了。毛草灵翻了个身,正好对上耶律洪的眼睛——他根本没睡着。
“睡不着?”他问,声音带着夜的沙哑。
“嗯。”毛草灵往他身边挪了挪,“想听陛下讲草原上的故事。”
耶律洪果然来了兴致。他讲小时候跟着父亲去猎熊,讲部族之间的争斗,讲他如何在十八岁那年夺下汗位。他的声音低沉,像草原上的长风,卷着那些金戈铁马的往事,淌进毛草灵的耳朵里。
“长安的公主,是不是都像你这样?”他忽然问,指尖划过她的手背,“又聪明,又让人猜不透。”
毛草灵的心提了一下。她转过身,借着月光看清他眼底的探究,忽然笑了:“长安的公主,有的会写诗,有的会画画,有的连茶杯倒了都要哭半天。臣妾是最笨的那个,只会点旁门左道的小玩意儿,偏偏被陛下捡着了。”
耶律洪被她逗笑了。他收紧手臂把她搂在怀里:“是朕的运气好。”
后半夜毛草灵终于睡着了。她梦见自己骑着马在草原上跑,身后跟着耶律洪,远处的牧民在唱着听不懂的歌谣。风掀起她的裙角,像只张开翅膀的鸟。
醒来时,帐子外已经亮了。耶律洪早就起了,案几上放着他留下的字条,是用汉文写的:“朕去校场了,晚些回来陪你用膳。”字迹遒劲,带着股草原人的硬朗。
“娘娘,阿依莎公主派人来了。”乌兰端着水盆进来,脸上带着点为难,“说……说想请您去她的寝殿尝尝新酿的马奶酒。”
毛草灵擦脸的手顿了顿。她望着铜镜里自己的脸,眼底还有没褪尽的睡意,却已经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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