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平身。”
太子姜暄抬手示意。
薛淮抬眼望去,只见时年二十五岁的太子头戴翼善冠,身穿绛纱袍,足蹬云头履,严谨整肃,克制自持。
他的容貌不算格外出众,这一点形似天子,但是储君的身份让他无形中多了几分威仪气度,即便此刻面对薛淮时态度平和,那种天然存在的壁垒森严依旧显露无疑。
“两年多前孤曾亲眼见证薛侍读金榜题名,对你殿试所写策论颇为赞赏。”
太子不疾不徐地展开话题,温言道:“当时孤便在想,有朝一日当与薛侍读坐而论道,定然是一桩美事。”
薛淮冷静地应道:“殿下谬赞,臣愧不敢当。”
太子微笑道:“薛侍读不必过谦,你在工部贪渎案中表现出色,孤便知道你升迁在即。那日父皇相询,宁首辅提议升你为侍讲学士,孤觉得你毕竟还年轻,不宜升得太快,因此在旁提了一嘴,最后父皇决定让你一步一个脚印,可见父皇对你十分看重。”
这番话的信息量有些大。
在翰林院的体系中,掌院学士总揽全局,接下来便是侍读学士和侍讲学士,这两个职事虽然只有从五品,却已经是翰林序列的高官,下一步外放至少是知府,入詹事府或者国子监中转数年则可迁任六部侍郎。
薛淮太年轻,骤登高位绝非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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