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修撰倒是会审时度势。”
秦章满含讥讽,冷声道:“你怎么不问一问这位薛侍读,一上来就羞辱我是何用意?难道我们秦家人就该由着他出言不逊?大燕立国百二十年,秦家为国捐躯者数十,家父在宣府大战中耗尽心力几度呕血,换来的却是你们文人冷嘲热讽,一如今日!”
高廷弼一窒。
薛淮不紧不慢地说道:“秦三少的嘴皮子功夫也不弱,倒打一耙的手法用得很熟练。”
不待秦章反唇相讥,薛淮直接上前一步,正色道:“既然秦三少不打算动手,那我就来论一论。”
“你们秦家为国尽忠,这是不争的事实,薛某对此唯有敬仰,断无半点亵渎之意,只不过——”
他语调陡然转厉:“独你秦家人是大燕忠良?”
“家祖骏德公历任七地父母官,终身未入中枢,然则受他惠泽的百姓以百万计!至今那些地方仍有很多人的家中,立着家祖的长生牌位!”
“家父十九岁入仕,出翰林院后,五年巡察御史,四年扬州知府,三年大理寺卿,为国为民一日不得安歇,最后积劳成疾,年仅三十六岁就溘然长逝!”
他的话语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宛如一柄柄利剑刺向秦章等人的胸膛。
秦章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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