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役连忙说道:“回修撰,快三更了。”
高廷弼放下卷子,抬手揉了揉僵硬的脖颈,与旁边的编修柳彧相视苦笑,摇头道:“真是一桩苦差事。”
同考官便是如此,干着最苦的活,却得不到任何实质性的嘉赏,那些被他们举荐的考生最后也只会认主考为座师。
不过这几乎是每个翰林的必经之路,柳彧听着高廷弼的抱怨,劝慰道:“还剩下大概八十多份,明日应该能轻松不少。”
“这倒也是。”
高廷弼转而看向依旧沉浸在阅卷中的薛淮,敬佩地问道:“景澈贤弟,你这是打算彻夜鏖战?”
薛淮抬起头来,喟然道:“后面还有两场,哪敢如此拼命?方才柳兄说得对,剩下的卷子已经不多,明日最多一上午就能看完。”
高廷弼喝了一口浓茶,神智清醒许多,他主动问道:“这两天看下来,你们有没有特别欣赏的答卷?”
“巧了,我刚刚正好看到一份。”
柳彧笑眯眯地拿起手边的答卷,赞道:“此卷对《春秋》之义的第一道破题,当真是令人拍案!”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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