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望着这个年轻的翰林,缓缓说道:“今科春闱虽有瑕疵,但也算圆满收场,你在其中居功至伟。”
这个开场白定的调子很高,但薛淮依旧不敢大意,他谨慎地回道:“蒙陛下赏识,臣方得以成为春闱同考官之一,岂敢不尽心尽力做事。细思在贡院的二十七日,臣不过是尽了自己的本分,仅此而已。”
“在你这个年纪能够做到不居功自傲,始终保持谦逊恭谨之心,已是非常难得的事情。”
天子的语调愈发和煦,微笑道:“但你也不必过分自谦,尤其是在朕面前。朕记得你今年才十九岁,无需学那些久历宦海的老官僚,该有几分年轻人的锐气。”
薛淮老实应下,心中不禁腹诽。
前几年原主一腔孤勇为民请命的时候,你怎么又是那种态度呢?
天子似乎也想到这一层,他轻咳两声,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道:“方才在他们当面,朕只让你说那两件事,你可知道是为何?”
薛淮当然知道。
就算没有姜璃的提醒,他也清楚自己还有一道难关要过,那就是如何解释东宫太子的请托。
在姜璃看来,薛淮最好是咬死不认此事,然而薛淮觉得没有那么简单,光看眼下这阵势就知道天子怀着穷根究底的打算。
如何回答是个技术活,薛淮心知装聋作哑肯定不行,一股脑抛出来又怕天子翻脸不认人——从他对孙炎和岳仲明的态度就能看出来,这位帝王的掌控欲极强,薛淮光是知情不报这件事就触碰到他的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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