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十七斟酌用词,徐徐道:“大人是否知晓,严知县的靠山便是本省道台倪大人?”
所谓道台,指的是山东布政司左参政,大抵算是布政司第三号人物,位在左右布政使之下。
实际上左参政在一省之内的地位肯定没有那么靠前,毕竟除了布政司之外还有提刑按察使司和都指挥使司,此外还有山东巡抚的存在。
但是对于临清县来说,左参政已经是只能仰望的大人物。
薛淮心中一动,已经品出这位满怀赤子之心的年轻郎中话中深意,他不动声色地问道:“你觉得我是因为严知县有位大靠山,所以才与他和光同尘?”
“草民岂敢!”
崔十七连忙起身,躬身道:“今日大人仗义出手,草民的困难得已解决,那些灾民也得到安置,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草民若是还觉得不足,那与禽兽何异?”
“不用这么紧张。”
薛淮示意他坐下,平静地说道:“临清非本官治下,今日之举已是越俎代庖。严保庸的靠山是谁并不重要,关键在于本官只是路过此地,今日若当众让他下不来台,亦或一份弹章直接送往京城,这些本官确实都能办到。这些手段固然解气,但是又会有怎样的结果呢?”
崔十七并未落座,他微微低着头,眼中浮现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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