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做一个被下属架空的知府不是滋味,但只要能够达成以三品衔致仕的愿景,谭明光不介意再忍这几载光阴。
黄西滨的想法也很简单,如果薛淮真能撬动扬州官场,他的东翁未尝没有机会摆脱桎梏,成为真正的扬州知府。
一念及此,他忍不住劝说道:“明府既然已经帮过薛同知,何不再出手一次?”
在他看来,薛淮纵然背景深厚心机不浅,在庶务的处理上绝对比不上宦海沉浮二十多年的谭明光,当下整个扬州城内,沈家或许能给薛淮提供一定的助力,但只有谭明光能够帮他破开荆棘。
谭明光陷入长久的沉思。
直至盏中清茶转凉,他才缓缓说道:“你怎知这不是刘傅及其背后势力,对老夫的又一次试探?”
黄西滨闻言心中一凛,瞬间反应过来,垂首道:“明府恕罪,学生虑事浅薄了。”
谭明光摆摆手道:“你我之间,无需如此。”
他端起茶盏饮了一口,沁凉的茶水让他的思绪更加冷静,续道:“即便这不是他们的试探,老夫亦不可冒然出手,一旦出手就会登上清流的船。这盘棋落子于扬州,实则角力于庙堂,漕运和盐政都是关系到国朝根基的大事,压根不是扬州几个官绅的问题。诸如刘家之流,放在大燕万里疆域之中又能算什么?”
黄西滨逐渐领悟,他略显惊惧地说道:“明府之意,薛同知赴任扬州,其实是清流和宁党的再度争锋?”
“恐不止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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