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未打各司主官的主意,像经历胡全、照磨乔云山、检校徐振、司狱霍典和六房司吏这些人,薛淮根本看都不看,选择的都是如王贵一般有资历有能力但是不入流的胥吏。
刘让霍然惊觉,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薛淮的算计。
从一开始对方就料到他们刁难的手段,其实从古到今类似的状况万变不离其宗,下属想要刁难上官无非就是在这种事上做文章,毕竟他们不可能明着与上官作对,否则薛淮一封弹章送往京城,直指扬州官绅沆瀣一气,欲脱离朝廷的辖制,届时所有人都逃不掉。
但如果他们能用棘手公务让薛淮束手束脚,那他就没有任何借口,即便告去京城也只会落得一个能力不足贻笑大方的下场。
正因为薛淮知道他们会怎样做,所以他才坦然接下这样的刁难,然后反手借履行职事之名,对府衙的势力格局进行调整——刘让等人不是等着看他出丑么?他便抽调一群人暂离府衙。
关键在于,薛淮定下的人选十分刁钻。
刘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朝旁边望去,只见王贵等人面上没有异常,但以刘让对他们的了解,这些人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变化。
究其原因,官场上谁不想往上走?
便是这些不入流的胥吏,哪怕他们摇身一变成为带品官员的可能性很小,至少可以展望一下诸如经历、照磨、检校和各房司吏之类的主官。
薛淮现在就是要给他们这个机会。
看着薛淮又从府衙六房各选出一两名老道的典吏,刘让知道自己不能沉默下去,起身赔笑道:“厅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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