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六十亩乃上等田?”
王栋面色艰难,迟疑不定。
“啪!”
薛淮一拍惊堂木,厉声道:“本官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来人,用刑!”
“大人!大人且慢!草民什么都说。”
王栋吞了一口唾沫,心下一横,随即犹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大人,那六十亩水田土壤肥沃又连成一片,草民很早就看中了,也曾遣人去找那些百姓商议买卖,但他们一直不肯松口。直到去年夏天江堤决口,洪水将那一片淹了,草民知道他们不卖田就活不下去,于是让人以十八两一亩的价格买下这些田地,然后……然后草民在契约中做了手脚,其实是四两一亩,草民想着这笔银子足够他们养家糊口,关键是自家能省下一笔。”
听完这番供述,陈观心中涌起绝望的情绪。
这厮难道还没看出来,堂上的年轻同知和大部分扬州官员不同,他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性情,这番话毫无疑问会激怒他。
当此时,大堂内的气氛愈发显得凝重,就连素来心平气和的知县李春久都不敢坐下,在一旁肃然站着。
另一边的府衙胥吏们神情冷峻,包括王贵亦是如此。
薛淮盯着王栋的双眼,寒声道:“足够养家糊口?你给他们二百四十两银子,平均每户分不到十两,能够买多少粮食?够他们一家人吃多久?这点粮食吃完之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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