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主官开了头,余者渐渐放松,气氛慢慢变得热烈起来。
郑宣与对面的刘让对视一眼,随即笑容满面地向薛淮举盏道:“厅尊远道而来,为扬州增辉良多。卑职不才,这杯酒敬厅尊,往后但有差遣,宣必竭力。”
薛淮含笑应道:“郑大人客气了,薛某初来乍到,正需诸位鼎力相助。”
郑宣略感意外,从白天码头初见到眼下把酒言欢,这位传闻中性情骨鲠的年轻贵人竟然全无锋芒,这究竟是传言有虚,还是对方深藏不露?
京城和扬州相距遥远,传闻夸大在所难免,只是扬州会馆送回来的情报理应没有谬误,至少不应该出现这么大的反差。
他看着淡定优雅的薛淮,一时间不知该不该继续探查薛淮的底色。
刘让见状便放下酒杯,指尖在冰凉的杯壁上轻轻摩挲了一下,状似随意地开口,声音低沉平静:“厅尊年少有为,在京城已声名鹊起,此番外放,想必定是胸有丘壑,欲在江南做一番大事业了?”
这番话犹如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场间气氛为之一凝。
其他属官虽在交谈,声音却都不自觉地小了下去,眼角余光皆暗暗投向主桌。
知府谭明光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刘让所言带来的暗流涌动,自顾自地品着杯中绵柔的佳酿。
薛淮则神情不变,拿起箸夹了一片清淡的笋脯,从容道:“刘通判谬赞了。薛某年少资浅,不过奉旨行事,尽责尽职罢了。京中些许虚名,实不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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