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刚过四十岁,怕什么?”
薛淮微笑道:“欧阳次辅年已花甲,仍旧满怀雄心壮志,只怕等他七十岁八十岁,他依旧还能稳稳地站在朝堂上,说不定有机会坐一坐首辅那张椅子。与他相比,我们还都是小孩子呢。”
章时当初在京城为官的时候,曾经见过欧阳晦的风姿,此刻听到薛淮的调侃,不由得会心一笑。
薛淮站起身来,望着犹如匹练的长江说道:“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漕运也好盐政也罢,这都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决的问题,但是我们至少能有一个方向。当下对于仪真县来说,最紧要的是先解决水患之忧,让百姓们有一个安稳的环境,如此方能谋求其他。”
章时对此深以为然,他回想先前的对话,不禁略显忐忑地说道:“厅尊,不知府衙能够拨付多少银两用来做这些事?”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薛淮扭头看着他,如实说道:“谭府尊早就说过,我要人可以,要银子没有。扬州虽然富庶,但是真正能进入府库的银钱少得可怜,毕竟他没那个胆子去布政司、漕运衙门和盐运司搬银子。”
章时勉强笑了笑,心中的热血渐渐冷静下来,感同身受地说道:“下官明白,今年汛情应该不严重,明年再请府衙安排拨付也行。”
“我说过,此行是来解决问题,而非给你添堵。”
薛淮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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