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薛淮白净俊逸的面庞极为惹眼,不过这两个月他在扬州各地奔波,不光清减还晒黑了不少,只要不刻意显露气度,便像是一个家底还算不错的年轻俊后生。
李顺开口说道:“老丈,我先前在宝应县听说如今扬州府来了位薛同知,他上任之后处置不少贪官污吏和为富不仁的乡绅,难道兴化县没有收到风声?你们的知县就不怕薛同知到来之后问罪?”
“知县……”
陈老汉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终究不敢在陌生人面前议论本地知县,只能摇头道:“老汉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知县大人不怕查吧。”
李顺心中了然,看了一眼墙边怯生生的女童,问道:“老丈儿女如今不在家中做活?”
听到这个问题,陈老汉凄然道:“命都没了,还做什么活?”
李顺登时满面歉意道:“在下失言,老丈勿怪。”
“没什么。”
陈老汉摆摆手道:“我们这里谁家没有意外死过人?老汉家中原是灶户,也就是盐场上的人家,专门给官家煮盐。这些年日子越来越难,一年到头辛苦煮盐,落下满身病不说,连口粮都不够。老汉的儿子和儿媳就是因为意外死在盐场上,老汉年纪大了做不下去,只能靠着这个茶水铺子混口吃的。”
他看向不远处的孙女,又重重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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