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淮悠然道:“府尊,下官至此已经底牌全出,先父留下的香火情都已派上用场,往后就只能自食其力,还望府尊能够鼎力相助。”
谭明光自然不信,不过并未刨根问底,有些事需要点到即止。
他在心里暗暗思忖,漕运总兵伍长龄和本省按察使石道安应该就是薛明章留给薛淮的遗泽,但是这位年轻的同知还有一位被誉为清流领袖的座师。
沈望如今贵为工部尚书,入仕几十年难道就没有几个信得过的同仁?
就是不知这江南地界哪位高官与沈望交情莫逆,谭明光忽然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薛淮的人脉,同时对这场肃清扬州官商风气的斗争有了更强的信心。
仅仅大半个时辰之后,扬州府衙的告示便开始张贴于城内各处。
刘谋被关入死牢的消息已经传开,如今刘让等一批府衙属官因为作奸犯科被停职审查的公告犹如春雷,迅速掀起一片片惊涛骇浪。
就算是当年薛明章主政扬州时期,亦不曾这般直接把矛头对准扬州四姓之首的刘家,而且薛淮一出手针对的就是刘让和刘谋这种大族子弟。
两淮盐商登时乱做一团,此刻就算给他们一身的胆子,都不敢再去府衙外面请愿——薛淮连刘让都说查就查,还会跟他们这些商贾笑脸相迎?
有人为银匮急得火烧眉毛,有人担心往年的不法事被官府查问,有人则暗中怒骂刘家自讨苦吃非要去招惹薛淮,也有人悄然生出不一样的心思。
许观澜和刘傅所谋针对薛淮的手段迅速失效,两淮盐商现在根本不可能齐心协力去给薛淮制造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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