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淮便继续说道:“此案乃是工部窝案中的一件,代王府属官利欲熏心,瞒着代王殿下侵吞朝廷的田产,事后被陛下处以严惩。虽说此事和代王殿下无关,陛下仍旧罚其禁足王府半年,连皇子亲王都免不了御下不严之罪,更何况区区一个沈家。运台,您说对吗?”
这就是许观澜觉得薛淮难缠的缘由。
此子出身清贵,又在天子面前数次露脸,在京中见惯庙堂诸公的风姿,绝非那种初入仕途的年轻幼稚之辈,只需三言两语就能唬住。
当下他只能点头道:“薛同知言之有理。”
对方抬出大燕天子,他难道还能说半个不字?
见薛淮彻底表明态度,许观澜索性坦然道:“本官清楚,薛同知这两个月巡查各地很不容易,给你使绊子的人定然不少,尤其是兴化县险些酿成民变。陈伦那日奉命公干路过兴化,原本想着去帮你弹压局势,不过他见到漕军出现,便没有冒然出手干扰。本官事后得知,亦为你捏了一把汗。”
“有劳运台挂念。”
薛淮意味深长地说道:“当日局势紧张,下官知晓陈副使的消息,他已经离去多时。待下次见到陈副使,下官会当面向他致谢。”
在旁边宛如透明人的娄师宗颇为心动,他自然能听出薛淮是在阴阳怪气,兼之他和陈伦这几年斗得激烈,十分不想错过那厮黑脸的场面。
许观澜不动声色地看了娄师宗一眼,继而对薛淮说道:“这等小事不值一提。你一路走来阻碍重重,虽说最后都被你从容化解,但心里难免会沉积不少郁气,亦可能生出一些误会。本官今夜设宴,一者是为你接风洗尘,二者是就认窝大会磋商一二,还有一件事则是受他人之托,帮忙解除那些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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