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司街,盐院正堂。
许观澜端坐于主位之上,手中端着一个羊脂莲承斗笠茶盏,神色略显阴沉。
他已经收到内阁用八百里快马送来的密旨,天子命他必须在十月之前办妥认窝大会,及时将银子解送国库。
对于许观澜来说,认窝大会本身并不困难,哪怕沈家不参与不出力,他也有足够的信心收取银两缓解朝廷的燃眉之急,问题在于现在此事关系到他和薛淮的斗争。
如果不能以认窝大会为由让朝廷调走薛淮,许观澜觉得自己往后不会有安生日子。
最让他感到不安的是,除了那道密旨之外,内阁首辅并无其他指示。
这让许观澜嗅到一丝危险的意味,但是转念一想,天子和庙堂诸公怎么可能不知道盐政这一块干不干净,只要他能像往年一样继续给朝廷上缴大笔盐税,自然不会有人来取代他的位置,天子这道密旨多半就是因为朝廷的近况十分艰难。
许观澜缓出一口长气,将杯盏放在案上。
既然认窝大会无法继续拖延,看来这次不能赶走薛淮……
他压下心头的躁郁,看向坐在下首的娄师宗说道:“沈秉文这两天是什么状态?”
“回运台。”
娄师宗恭敬地说道:“此人每晚亥时二刻入眠,次日卯时三刻左右起床,除了两餐饭后会在小院内踱步片刻,其余时间都在看书。对于卑职的审问,此人十分配合,但他始终不肯承认那批私盐和广泰号有关,一口咬定那是有人栽赃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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