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微心中轻叹,此刻她如何猜不到沈青鸾的来意,这少女分明将一颗心悉数寄托在薛淮身上,或许她只是因为情窦初开的患得患失前来试探,却也因此歪打正着。
沈家与当初的扬州四姓不同,家主沈秉文素有义商之名,广泰号虽然积攒了不少财富,但是极少盘剥百姓,反而时常接济穷苦百姓,徐知微这段时间已经有所了解。
无论她想对薛淮做什么,都和面前的少女乃至沈家无关,她不可能去伤害对方。
一念及此,她郑重道谢道:“沈小姐与贵府仁心可嘉,济民堂代那些受困病患谢过善举。还请沈小姐放心,你家捐献的银两会尽数用于采买药材,施助无力求医之民。”
沈青鸾抬起眼帘,望向徐知微的目光添了几分真诚的赞许:“敢问先生诊金几何?”
徐知微摇头道:“不必了。小姐之症既源于心,我所开亦非峻猛之药,更承蒙沈家慷慨捐助济困药资,此次诊疾,便当全了这番仁心照应之义。”
沈青鸾心知这是徐知微划下的界限,她并未立刻起身告辞,而是将药方仔细折好交给身后的芸儿,随后将手肘搁在桌沿,身体微微前倾,拉近与徐知微之间那无形的距离感,唇边漾开一抹柔和而略显亲近的笑意。
“先生高义,不肯多收分文,青鸾感激在心。”
沈青鸾微露仰慕之意,又带着几分好奇说道:“不知先生这般卓绝的岐黄之术,是师承哪方隐世高人?亦或是家学渊源深厚?青鸾见识浅薄,只觉先生之能,非常人所能及。”
“我是杭州人氏,自幼父母双亡,跟随师父学习医术。济民堂是师父一生的心血,先前我在杭州济民堂坐诊,后奉师父之命来扬州磨砺自身,至于医术高低……”
徐知微长睫微垂,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盖住瞬间的微澜,继而道:“医道浩渺,非一人一时之功。我所学不过是前人心血积累,再加上多年行迹四方,于病患实践中摸索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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