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重臣的奉承恰到好处,不算夸大其词更没有脱离事实,薛淮确实是个有能力的臣子,但是如果没有他的破格提拔和赏识信任,薛淮能成为十六岁的探花、十九岁的扬州同知和肃查盐政钦差大臣?
天子相信朝中有不少人能做到薛淮当下的成就,他们只是没有这个机会罢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最让天子满意的是范东阳的密折中,关于他和薛淮私下对话的记录。
“此身愿为陛下手中冰毫,点破浊世沉疴!”
这是薛淮当时对范东阳斩钉截铁的回复,浊世二字依旧显出几分年轻人的锐气和稚嫩,换做其他重臣包括沈望在内,都不会在代表天子的范东阳面前如此形容——若煌煌大燕是为浊世,天子岂不成了昏君?
范东阳并未帮薛淮隐瞒,而天子亦不曾因此动怒,薛淮这一年多来带给他很多惊喜,最重要的是这次他查办两淮盐案给国库带来实打实的进项,更让天子名正言顺地直接插手盐政,因此所谓浊世在天子看来只是年轻人忠心耿直的表现,愈发显得珍贵。
这时御书房内逐渐安静下来,天子便温言道:“诸卿言过了,此事功在朝廷,利在社稷。”
“陛下圣明!”
众臣齐声再拜。
天子唇角勾起一抹细微的弧度,悠悠道:“众位卿家,先前薛淮在奏章中禀明江苏巡抚陈琰曾阻挠他查办不法豪族,此事涉及江苏一地之安稳,朕当时搁置下来,如今范东阳在奏章中证明确有此事,你们觉得该如何处置呢?”
此言一出,御书房内暖意融融的气氛瞬间凝滞,仿佛寒霜突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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