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青鸾插话的时候,徐知微便已明白自己的冒失,此刻听完薛淮详尽平实的解释,她微微垂首道:“小女子一时失言,还请大人恕罪。”
她确实还有一些疑惑想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当面询问薛淮,但她并非愚笨无知之人,首先她没有这样做的资格,其次这会让沈青鸾为难,故此她愿意向薛淮致歉。
薛淮并不介怀,微笑道:“闲聊而已,神医大可放松一些。说起济民堂,薛某亦有一事好奇。你们多年来义诊施药,惠及无数贫寒病患,可谓功德无量。只是这所需资费甚巨,不知济民堂日常所用药材资费,是仰赖各地父老捐助,抑或另有义商慷慨解囊?”
虽说他觉得徐知微的底色应该没有太大问题,但是仍有一事不解,而这个问题恰恰精准刺中核心关键。
无论是在薛淮前世的历史上,还是这个世界的千百年来,像济民堂这般具备一定规模的民间组织,都存在一个绕不开的话题——行善固然是好事,本钱从何而来?
这可不是施舍几碗米粥那么简单,培养大量的郎中、租用各地的药铺、大量使用的药材,光靠穷苦百姓们那点微薄的诊金如何能够维持?
不求回报一味付出,这济民堂究竟是真有仁德之心还是想尽收百姓之心?又是何方势力在背后支撑他们的运作?
“大人心系黎庶,连济民堂的琐事也如此关心。”
徐知微只觉一股寒意骤然自心底升起,对面的年轻男子明明笑容和煦,可是她却觉得像是被洞穿内心,勉强解释道:“济民堂能支撑至今,一靠自身种植药材培养人手,二靠各地心存善念的乡绅商户伸出援手。小女子行医只问病症所需,不问资费何来,所知只有这些,请薛大人见谅。”
沈青鸾在一旁听得略有不安,但她并未冒然打断二人的谈话,无论如何她都会更信任薛淮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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