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就是鱼竿板凳,板凳好说,一直都能拎起来就走,鱼竿却迥然不同,这东西从来不是一根杆子本身,上面还连着鱼线鱼漂鱼钩,弄不好就会缠上地面的杂草;
而他自己的鱼竿刚才就已经拿在手里,若萍杜康压根没钓鱼,唯有清逸和几人聊天,他的东西还全放在水边。
眼见对方还要返身回来,张述桐一个箭步冲上去,按住他的胳膊,用眼神朝上方示意,两人确实默契,或者说中二少年就这点好,分分钟入戏;只见清逸也郑重点点头,干脆地伸出脚,毫不犹豫地把鱼竿踢进水里;
那力道恰到好处,宛如一条青笋滑进锅中,一阵几乎不可闻的入水声响起,回头再看,几人已猫着腰,迅速朝芦苇丛钻去。
——张述桐知道,他们还以为是警察来巡逻了,所以一个个训练有素,这种东躲西藏的把戏几个人平时没少干过,经验丰富,该怎么做根本不用他提点。
所以他也不会解释,这种情况下,保持着这种恰到好处的误会反倒有利于行动。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最后一眼扫过草地,扒开身后的芦苇,好在里面的自行车已经提前将芦苇分开了一点,否则绝不可能只有这点动静。
随后他一松手,眼前的视线立马变得漆黑,芦苇隔绝了外界,但也几乎挡住了眼前的视线。
身后几人的微弱呼吸声近在咫尺,他回头一看,夜色下只有几双发亮的眼睛。
张述桐熟悉这种眼神——他坐过过山车,过山车最让人窒息的时刻永远不是坠崖般地飞驰而下;而是你死死地抓紧两肩的扶手,声带紧绷,身体后仰,缓缓行驶在天梯般的上升轨道上,几秒钟后升至最高点!
他们几个的表情和坐过山车无疑,张述桐能看出他们的意思——有惊无险,或者说把当下的躲藏当作了一场刺激的冒险,是有点窘迫没错,但这个年纪的少年人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被发现又能怎样?无非和那个巨熊一样的警官来一场大追逃,老鹰捉小鸡似的,说不定还能成为明天在班上的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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