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走了多久,也许只是几分钟,却漫长得如同几个世纪。脉动的压迫感并未减弱,反而因为他的移动,似乎变得更加“专注”,仿佛那个苏醒的存在,已经将无形的“目光”投注到了这两只试图逃离它领域的虫子身上。
前方出现了一个岔路口。一条管道继续向下,深入更令人不安的黑暗,脉动从那里传来,清晰得如同在耳边擂鼓。另一条则向上倾斜,坡度很陡,管壁布满了湿滑的青苔,不知通往何处。
向上的路,意味着可能更接近地面,也可能意味着再次落入哑默教或者词典阁的罗网。向下的路,则是直奔那苏醒的巨兽而去。
没有犹豫。言今选择了向上。
他手脚并用,用左臂搂紧辛言,依靠双腿和腰腹的力量,在湿滑的管壁上艰难攀爬。右肩的伤口因用力而不断渗出温热的液体,浸透了简陋的包扎,顺着臂膀流淌下来。他咬破了嘴唇,咸腥的血味在口中弥漫,以此对抗着一波波袭来的剧痛和虚弱。
攀爬的过程耗尽了他最后的气力。就在他感觉手臂即将脱力,意识即将被黑暗吞噬的瞬间,他的指尖触碰到了管道顶部的某种阻碍——一个锈蚀的、冰冷的金属栅栏。
出口!
他用尽最后力气,用左肩抵住栅栏,猛地向上顶去!
“嘎吱——哐当!”
锈死的合页发出刺耳的呻吟,栅栏被猛地顶开,翻倒在一旁,发出沉重的撞击声。久违的、相对新鲜的空气涌了进来,带着废墟特有的尘土气息,却让他精神一振。
他先将辛言托了上去,然后自己才挣扎着爬出管道。他瘫倒在冰冷粗糙的地面上,如同离水的鱼,张大嘴巴,贪婪地呼吸着,肺部火辣辣地疼。
这里似乎是一栋建筑的地下室,堆满了废弃的建材和杂物,空气中弥漫着陈腐的灰尘味。唯一的光源来自头顶高处一扇被木板钉死的、布满污垢的气窗,透下些许浑浊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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