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铁石本就是非常非常冷漠的事物,几乎从不开口,他捕捉不到一丝声音,更别提潜藏的真名符文。
平日里,想要聆听钢铁倾诉,除了表触内窥法的精微感知外,就是在教堂正午鸣钟的时刻。
想要让钢铁被迫缄默,就需要另一种声音压制它的语言,犹如雨水之于海浪,这就更不容易了,金铁不开口则已,开口总是一鸣惊人,其他声音很难盖得过它。
“能让我试试吗?”林博放下杯碟,拍了拍手上的饼干屑,走到造船匠身边。
“当然可以。”
林博接过锛子,表触内窥法自然发动,将其整个的结构了然于胸,木质的柄,铁制的刃具,随着他轻轻挥舞,铁刃也向法师开口。
它嘟囔着连绵阴雨的潮湿水汽让自己的骨头都在生锈,嘟囔着与木头交锋时被震下铁屑。
林博举起锛子,凿向圆木。
笃!
在撞击发生的一刹,铁刃的话语被木料的抱怨声打断了,林博也从这电光石火的一霎之中,瞥见了铁的真名符文。
但太短促,太模糊,捕捉不到。
他接连敲击,笃笃声连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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