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听医师的。”工人点头,从嘴上摘下没点燃的香烟,上下摸索没找到衣兜,于是就别在耳朵上。
林博在昨天已经剔除了这名患者眼部的息肉,今天给他空荡荡的眼眶安装义体。
“唉!”他躺在手术床上,睁着眼睛不说话,忽然翻身坐起,跳下床跪在地上,朝守夜人砰砰磕头。
林博等他平复下来,替他捡起掉落的香烟,再次嘱咐,“这两天别抽烟。”
“好、好……听、听医生的……”他抽噎。
“记得留心报纸上的消息,过两天,我给你治脸上的疤。”
工人甩掉拐棍,大踏步走了,聊着最近城市里有没有招工的消息。
最后一个来访的是老妇人,都临近傍晚了才来,有个年纪相仿的妇女陪着她。
她的眼睛是年轻时哭瞎的,先是一颗眼睛不舒服,过阵子两颗眼睛的视力都没了,如今像是灰沉沉的玻璃珠一样镶在脸上。
她进门后局促地向守夜人道歉,说自己来得太晚了,解释说一个人不敢出门走太远,所以在家里躲了一个白天,等邻居有空才请她帮忙把自己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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