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王家嫂子撇了撇嘴,“他那身子骨皮实着呢!穿什么不一样?我是要给我家那小子做身新衣裳!他呀天天在我耳边念叨,说别的孩子都有新衣服穿,就他还穿着打补丁的旧衣服去林先生的学堂里都觉得不好意思呢!”
“可不是嘛!”旁边一个正在用工分换盐的妇人也跟着接口,脸上是既骄傲又带着一丝愁色,“我家那丫头也是!自从东家开了学堂,她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天天就知道漫山遍野地疯跑,现在天天捧着个小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前儿个还非缠着我,让我用鸡蛋去跟邻村换几张写过字的废纸回来呢!”
“唉,孩子们都盼着读书,这是天大的好事啊!”秦妈一边给她称盐,一边感叹道,“咱们这辈子就是吃了不识字的亏!现在有机会了,可不能再让孩子们,走咱们的老路了。”
“话是这么说,”那妇人叹了口气,“可是秦大姐,您也是知道的。咱们村现在,适龄的娃儿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可就林先生一个人哪里教得过来啊?我家那丫头就跟我抱怨,说在学堂里坐上一天,先生都顾不上跟她说三句话。这哪里能学到东西啊?”
这话一出,原本还热闹喜悦的供销点里,气氛就变得有些压抑。
所有正在排队的村民都沉默了下来。
是啊。
孩子是所有庄稼人最宝贵的希望。
他们自己可以吃糠咽菜,可以穿打补丁的衣服,可以累死累活,但他们绝不能容忍自己的孩子输在起跑线上。
临时学堂里也正在上演着同样令人头疼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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