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小的刘二拐,住东关外破庙。”刘二拐站起来,左腿微微踮着,歪着脖子,“大人,既然没有粮,你为何还有心情做身新袍子?听说这锦袍得花二十两银子,够咱一家百姓吃三个月的。”
人群里一片哗然,徐天成的脸瞬间变苍白:“你、你竟敢诽谤本官!来人,把他抓起来!”
“慢着。”一个穿青布衫的男子从人群里走出来,此人正是崔一渡,身后站着梅屹寒。
崔一渡笑着拱拱手:“县令大人,这汉子不过是饿急了,何必跟他计较?”
徐天成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这男子虽然穿得普通,可腰间的玉佩莹润,手指白皙修长,气宇不凡,腰间还挂着一把乌鞘长剑,一看就是个贵人。
徐天成堆起笑:“这位公子说得是,本官大人大量,不跟他一般见识。”
崔一渡转向刘二拐,问:“方才你在数什么?”
刘二拐歪着脑袋:“数县令的随从。县令大人出来时,后面跟着八个衙役,其中两个的鞋跟沾着白末,那是新磨的粮秣,说明他们刚从粮库出来。还有,衙门口的那只旺财,去年我见它瘦得像猫,现在吃得肥得像猪,尾巴翘得能挂篮子,要是县衙没粮,能喂得这么肥?”
崔一渡心想:你倒是机灵得很!
徐天成朝百姓高声说道:“粮库无粮,本官已经上报州府,五日之内必有回音。等赈灾粮到来,自会开仓放赈!大家都散了,再聚众喧哗者,以通匪论处!”说完,袖子一甩,大摇大摆走进县衙,门在身后重重关上。
百姓们面面相觑,渐渐散去,唯有风卷着尘土在街心打转,像一场未完的怒吼。
刘二拐朝衙门口吐了口唾沫,低声骂道:“呸!门关得再响,也挡不住老百姓心里那本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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