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十三区底层。
一处被巨型废弃冷却管道完全遮蔽的死角。
一扇仅容侧身挤过的锈蚀门扉,隐藏在浓得化不开的阴影里。
墨潭干枯的手掌在门侧,某个极其隐蔽的锈蚀纹路上以特定的顺序敲击了三轮九次。
随着沉闷的金属摩擦声,厚重如铡刀的门板向内侧滑开一道缝隙,浓烈刺鼻的药草味混杂着腐朽气息扑面而来。
门内空间狭窄,几乎被各种瓶瓶罐罐和晒干的、形态扭曲的锈渊植物塞满。
唯一的光源是角落里一盏幽绿色的萤火灯石,映照着一个盘膝坐在厚厚蒲团上的老妪。
她披着看不出原色的破烂袍子,满头银发乱如枯草,双眼的位置只剩两个深陷下去的黑窟窿。
但她的耳朵却微微颤动,精准地“望”向了张远进来的方向。
正是墨潭口中的“盲婆”。
“哼,又一个往锈坑里跳的蠢货?”盲婆的声音嘶哑尖利,如同破风箱抽气,“墨家那小子?带这么个麻烦给老婆子填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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