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机械地一遍又一遍叠着手中的彩纸,纸鹤在她指尖成型,歪歪扭扭,翅膀耸拉着,又被她面无表情地拆开、抚平、再对折……散落在她脚边和矮几上的,是无数只这样失败而扭曲的纸鹤。
听到拉门声,她动作顿住,带着一种木然的迟滞,极其缓慢地转过头来。
当她的目光触及在门口的幸时,那双原本空洞无光的眼睛,骤然亮起一簇微弱的火光,她嘴唇无力地张合了几下,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姐……姐姐?”
眼前的惠子,憔悴的几乎脱了形,眼下的青黑浓重,脸色蜡黄,只有高高隆起的腹部昭示着新生命的存在。她的眼睛里,那种深不见底的疲惫与麻木,狠狠的刺痛了雪代幸。
那不就是曾经的自己吗,在无数个绝望的深夜里映在铜镜中的模样。
“惠子。”幸强迫着自己维持着得体的仪态,缓步走近,在惠子对面那个蒲团上跪坐下来,姿态无可挑剔,内心却铺天盖地地翻涌着连静之呼吸都快压制不住的情绪。
生疏的寒暄在压抑的空气中艰难流淌。
从慧子带着无尽疲惫的断断续续的低语中,幸拼凑出了羽多野家的结局。
羽多野智森从野方町回去以后,最终还是得到暗谷家一笔资金注入,因为他把惠子如同前世的自己一样打包塞进了这座冰冷的宅邸。然而回光返照只是暂时的,终究因他的无能挥霍与经营不善迅速败落。
那个一手造成所有悲剧的男人,终于在贫病交加中咽了气,羽多野家彻底没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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