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矜转身离去,并顺手为他带上了门。
李雾如释重负,走回书桌。
之所以说如释重负,是他仍不擅长与她相处。
他第一次看到这种状态下的岑矜,以往她都化着妆,有张精致且充满距离感的脸,但刚刚的她,素面朝天,唇几乎没有血色,眉眼淡然而和顺。他无法辨别这样的她是好是坏,是褪色了还是增添了纯粹的少女意态,但可以确认的是,她有着一眼可见的直白脆弱感,这种脆弱感有些陌生,又引人靠近。
他想跟她多说些什么,让她也早点睡,或者他能自己起床这些捎带关怀性质的,免于她操劳的话语。
可到最后,他还是一言未发。
倘若他说了,明早她大概率不会叫他。
不知何故,他产生了耻于表露的期待,期待在有限的相处时间里,获取她更多关注。
李雾坐在原处,双手狠搓一下面颊,又看了会墙面。
上面挂着几幅冷色的油画,其中一幅是草野,仿佛能流动起来。
他心绪随之起伏,忽然什么也做不了了,索性收起讲义,回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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