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行者将提灯挂在腰间,深吸一口气,如同壁虎般灵巧地攀上堆积的碎石和金属废料,无声无息地钻入了那道狭窄的缝隙,迅速被黑暗吞没。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但对众人而言却无比煎熬。每一秒都仿佛被拉长,只有风声和彼此的心跳可闻。
很快,缝隙深处传来三声极为轻微的、有节奏的敲击声。
“安全。”黑牙低吼一声,吐掉嘴里嚼着的什么根茎,活动了一下粗壮的脖子,学着潜行者的样子开始攀爬。他体型魁梧,通过时远比潜行者艰难,碎石和锈屑不断从他身下簌簌落下,缝隙似乎都在呻吟。但最终也成功挤了过去。
接着是阿手和萍姨。阿手虽然失去一臂,但动作依旧矫健,他用残存的右臂和双腿配合,甚至用那简陋的铁钩借力,也顺利通过。萍姨显得有些紧张,但在阿手从对面伸出的手和低声鼓励下,也咬牙爬了进去。
轮到燕尘。他看了一眼那幽深、仿佛巨兽喉咙般的缝隙,完好的左手攀住一块冰冷的岩石,异化的右臂尝试寻找支撑点。那手臂的力量远超常人,轻易地捏碎了岩石一角,提供了强大的推力,但笨拙和不听使唤的感觉也同样明显,好几次差点带偏他的身体。
攀爬过程中,净尘指环的裂纹再次扩大,几乎彻底断开,右臂内部蚀骨的剧痛和那种与深处黑暗共鸣的悸动疯狂冲击着他的意识。他咬紧牙关,凭借意志力强行压制,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终于,他爬出了缝隙。
一股更加强劲、带着浓烈机油和尘埃味道的冷风扑面而来。他落在了一个宽阔的金属平台上。
平台向下倾斜,边缘是锈蚀严重的栏杆,下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隐约能听到远处传来沉闷的、规律性的巨大机械轰鸣声,那是第七牧区主体结构仍在运行的证明。
平台另一侧,正如潜行者所说,有一道几乎垂直向下的铁梯,延伸入下方的迷雾之中。
潜行者手中的提灯是这里唯一的光源,勉强照亮平台一小片区域。地面上积着厚厚的灰尘,散落着一些破损的工具零件和早已干涸的、难以辨认颜色的污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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