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珩转身离开凉亭,袍角拂过石阶,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
阿箬坐在原地没动,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月洞门后,才缓缓低头,从袖中摸出一块铜牌。
“南陵王府·通行无阻”。
她用拇指蹭了蹭边缘,起身回屋。
推门进屋后第一件事,不是点灯,而是反手锁门。
接着她掀开床板一角,取出一把磨得发亮的小匕首,塞进枕头底下。又把铜牌挂在床头钉子上,让它正对着窗户。
做完这些,她坐到桌前,吹灭蜡烛。
窗外夜色浓重,府墙之外,几点幽光若隐若现,如同星辰低垂,窥视人间。
书房内,烛火未熄。
萧景珩坐在案前,提笔蘸墨,似要写信。
可纸上只有一个字,反复描摹,笔画层层叠叠,几乎要把纸戳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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