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低头应是,心里却乐开了花:成了!这名字取的,一听就是穷人家闺女,命苦福薄,活该干粗活——越不起眼越好办事。
她拎着扫帚往后园走,眼睛却跟探照灯似的来回扫。这李侍郎平日里满嘴“清廉自守”“克己奉公”,连皇帝都夸他是“官场一股清流”,可越是这种人,背地里越容易藏污纳垢。她就不信,这满园子的牡丹花,全是靠俸禄养出来的。
正琢磨着,手一滑,扫帚“啪”地甩进了假山丛里。
“哎哟!”她赶紧追过去捡,顺带往里头一猫腰,正好躲进一块大石头后的凹槽。这位置视野绝佳,既能看见通往内宅的小径,又不会被人一眼发现。
没过多久,一阵环佩叮当响,两个穿绸缎的女子扭着腰走了过来,嗓门一个比一个高。
“你说他收了江南盐商三万两白银,还敢在朝会上装清高?”左边那个柳眉倒竖,“前儿个我还听见他跟账房说,要把城东那二十顷田转到他外甥名下,怕查!”
右边那个冷笑:“装什么贞节牌坊?去年冬天给老母祝寿,光燕窝就摆了八十一碗,说是亲戚送的礼——谁家亲戚这么大方?分明是借机敛财!”
“最气人的是,他还让小妾去庙里替他烧‘清誉香’,求菩萨保佑他‘官声永驻’!”左边那位差点跳起来,“他自己心里没鬼,烧那玩意儿干嘛?当菩萨瞎?”
阿箬屏住呼吸,耳朵竖得像兔子,脑子飞快记:三万两、盐商、城东田产、私账房……这些词要是落到萧景珩手里,够李大人喝一壶的。
她悄悄从袖子里摸出一小块旧布条和炭笔头,借着假山遮挡,飞速写下几个关键词。写完塞进贴身小兜,正准备抽身撤退,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回廊尽头站着个青衣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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