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陵府旧库房开始,穿过三条街,绕过兵部大院侧墙,一直通到皇城外一条没人走的死胡同。”萧景珩比划了一下,“全程三里多,高低起伏,还设了五个通风口和三个岔道口。最窄的地方只能爬,最宽的能跑马——当然我没真试过,毕竟我不可能牵匹马钻地洞。”
阿箬听得目瞪口呆:“你这是把整个京城当棋盘下啊……难怪你能活到现在。”
“活下来哪有那么容易。”萧景珩笑了笑,“你以为我只是修了个地道?我连每年清明谁家扫墓路线都记下来了。哪家仆人爱偷懒,哪条巷子晚上不开灯,哪个守夜老兵喜欢蹲墙角拉屎——这些情报比兵书还有用。”
“你这也太卷了吧!”阿箬忍不住吐槽,“别人活一世,你就活出了十世的经验包。”
“乱世里,活得久才是王道。”他低头看了看手臂上的布条,血已经止住了,“面子?名声?都是浮云。你看那些自诩清高的大臣,动不动就‘以死明志’,结果呢?尸体凉了三天都没人收。我要的是活着看到结局,而不是中途就被当炮灰炸了。”
阿箬沉默了几秒,忽然轻声问:“那你……到底想干嘛?”
萧景珩抬眼看她,火光映在他眼里,像烧着两簇小火苗。
“我想让这个国家,不再饿殍遍野。”
这话出口很轻,却像块石头砸进水里。
阿箬怔住了。她没想到这家伙嘴里能说出这么一句话。
她记得自己是从西北逃来的,一路见过太多死人。有的全家吊在树上,有的母亲抱着孩子冻僵在路边,连哭都没力气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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