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未落,那位空军军官便冷笑着接口,话语如刀:“更何况,敌人的承诺你也信?历史上,战俘被集体处决、送去人体实验的例子还少吗?你所谓的‘活下去传递情报’,根本就是镜花水月,是用战士们的生命去赌一个微乎其微的可能!你这是带着全队去送死,还背上了投降的骂名!”
压力如同实质,从四面八方压向王小小。
在众人逼视下,她微弯的脊背猛地挺直,仿佛一杆宁折不弯的长枪。
她没有立刻反驳,而是深吸一口气,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军官,最终定格在廖教官脸上,声音清晰而坚定:
“各位教官,如果怕被后人误解、怕担骂名,就选择让部下毫无价值地死去,那恰恰是指挥官最大的自私和无能!”
“烈士的称号很光荣,但胜利更需要活着的、带着情报的‘污点’军人!”
她的话语陡然激昂,“您说士气会垮?不!如果我们十个人‘投降’,能换来后续部队一千、一万个战友活着回家,这本身,就是最强大的士气!人民最终会明白,我们今天的‘污名’,是为了明天更多家庭不必承受丧子之痛!娘不再哭泣。”
她转向那位空军军官,目光灼灼,几乎要燃烧起来:“至于您说的九死一生,正因如此,我们才必须活!哪怕只有一个人活着回去,哪怕只带出一条有价值的情报,我们所承受的一切就都有了意义!”
海军军官语气平稳,却带着深海般的压力:“王小小,你设想得很周全。但你是否想过,一旦你下令放下武器,你的指挥权在士兵心中就瓦解了。在战俘营里,靠什么保证,他们不会在折磨下真正背叛?”
他补充道:“而且,你太高估人性的坚韧,也太低估战争的残酷了。在座的谁没见过俘虏?他们大多等不到你说的传递情报,就会在非人的待遇中崩溃、死去。你这个计划,建立在过于理想主义的沙堆上。在战俘营里,你靠什么维系纪律和信仰?”
王小小目光坚定:“教官,1943年格勒战俘营里,肩章被撕碎的瓦西里少校用汤勺在墙壁刻了三个月战术图,撑到红军反攻。囚服能剥去,军魂剥不去!我的指挥权不会瓦解,它会从命令变成榜样!我会是第一个被审讯、最后一个倒下的人,用行动告诉他们什么是穿着囚服的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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