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小抡着锅铲翻炒,头也不抬:“还行。就是吃了我们一斤的肉量,现在正打工还债呢。”
老丁:“……”
他透过窗户,看着那个在家油瓶倒了都不扶的儿子,此刻正对着盆里的猪肠子如临大敌,旁边王漫还在时不时指点两句“黏液去除率不足60%”。
老丁忽然觉得,把儿子丢在这儿,好像……也不是不行?
老丁点上一支烟:“我妻子徽儿在62年11月18日去世的,那一年,我在西部二科分区,那是正好隔壁阿三打仗,我是二科的头,外围情报,我走不开,最后一面没有见到,我到了64年才去徽儿的坟前,她16岁就跟着我,我们夫妻20年了,本来我应该来到北方,她也可以和我随军的,但是西北二科的头高原反应太严重了,我申请过去的。”
老丁红着眼,拼命抽着烟。
王小小把炒好的酸菜盛进大锅里,盖上木头锅盖。她没看老丁,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今天天气不好:
“我娘死后,我爹每周给我写一封信。有时候就一句话,‘闺女,安好。’有时候能写满五张信纸。从我能认字起,一直写到他把我接来身边。”
她转过身,用布巾擦了擦手,目光终于落在老丁那张痛苦的脸上:
“就算去年他去南城军校学习,一次都没落下,雷打不动一周一封。”
灶膛里的火光照着她平静的侧脸,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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