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为经,你要想发十年纸醉金迷的横财,找找豪哥无妨,听说他对有才华的年轻人,出手从来都不吝啬。可是你要想安安稳稳的当一辈子大画家,就最好不要和豪哥有过多的关联。”
陈生林的语气依旧温和。
“年轻人想发财,当然没有错。只是能不能踏踏实实的发一辈子财,就是一门大学问了。”
“您说的非常对,我一直都拒绝了豪哥的招揽。”顾为经赶忙解释了一句:“我提起这件事,只是想说。为人是否正派,事情的是非对对错如何,只要您随便一个电话,社会便会按照您的意志运行。无论是豪哥还是陈叔叔您,都握着相同的权力,这其实是挺可怕的一件事,您的秘书甚至都没有确认我有没有说假话。”
“……当然,我没有指责您的意思。”
顾为经说着说着,都觉得自己的话听上去有点不知好歹。
“不,人永远不需要为了自己的诚实而道歉。想听假话的话,我一天可以听到一万句,唯有实话,是很难得的。我很高兴你能和我这么说,这才是我想听的。”
陈生林轻笑了两声,对顾为经的真诚颇为赞赏。
“可是顾为经,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世界运行规律本身就是这样的,那你要怎么办呢?公平和正义就不是社会远转的内核,童话书教导小孩子善良,而是成年人的社会中,只有利益。”
“你觉得什么样的社会才是一个好社会?美国吗?我们隔壁的越南,有世界上最血腥的战争纪念馆,里面珍藏了上百万张,被美军炸弹炸的五花八门的人体残骸,被橙剂致残的老太太和畸形婴儿的照片。简直是一部关于战争惨剧的百科全书。世界上最残忍的一张地狱众生会的画稿。而这些炸弹,都是以正义的名字投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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