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坑里的王博见状,愣了一下,“不是要毁田……原是属下误会君上了,属下该死!”
只是这一次,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又瞟向人群外,却发现那锦缎汉子早已没了踪影。
赵诚勒住马缰,望着那即将入水的钢铁巨兽,眼底映着烈日的光,对于王博并没有多看一眼。
随着墨官将一筐黑亮的煤炭倾入润田机的炉膛,“呼”的一声,橘红色的火光从炉口窜起,舔舐着炉膛内的煤层。
不过片刻,连接炉膛的铜制管道便烫得发赤,蒸汽在管道里剧烈翻腾,“嘶嘶”的声响越来越急,最终化作一股汹涌的白汽,从烟囱顶端喷涌而出,在半空凝成一团蓬松的云,连烈日都被遮去了几分光晕。
“咔嗒——咔嗒——”
润田机底座的齿轮开始转动,带动着前端的链斗缓缓沉向洺水支流。
链斗边缘的铁齿划破水面,“哗啦”一声没入水中,带起一串晶莹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
等链斗盛满水,齿轮又带着它向上翻转,斗口朝下时,整斗清水便顺着倾斜的铁槽倾泻而下。
“哗哗”的水流撞在槽壁上,溅起细密的水花,沿着槽道奔涌向前,直抵田埂边的水渠。
不过三息功夫,第二斗、第三斗水接踵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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