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赵武灵王时便在此立足,靠着联姻、放贷、勾结官吏,一步步吞下了城郊七成的水浇地,连洺水支流的灌溉渠,都得经过他们家的田埂才能流向下游。
寻常百姓要么是租种钱家土地的佃户,要么是替钱家打理田产的长工,一年到头汗珠子摔八瓣,收成交了三成租子后,剩下的刚够糊口,遇上天灾就得卖儿鬻女。
赵诚虽得封武安君,坐拥邯郸以西百里封地,按秦制,封地内的土地理论上归其管辖调度。
可他初来乍到,要督造蒸汽器械,也没急着处理此事。
是以这些日子,他只让血衣军守住工坊与要道,对地方田产暂未触及,只暗中让属吏查访各户田契来源,尤其是那些“世代相传”却找不出原始文书的地块。
王博之前在泥坑里哭喊“护田”,喊的虽是“百姓”,眼角余光却瞟向人群外一个穿着锦缎短打的汉子,这一幕赵诚尽收眼底。
那汉子他也知道是谁,那是钱家的管家钱忠。
方才队伍出城时,钱忠就偷偷塞给王博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只说“君上若动了咱家的地,还望县令大人多费心周旋”。
王博本就靠着钱家举荐才坐稳县令之位,每年还能从钱家的租子里分一杯羹,此刻自然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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