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先生这么理解就错了。”李东阳正色道,“人人心中都有杆秤,永青侯虽也触犯了许多人利益,可没人敢公开说他的主张错了。对永青侯……当然,讨厌的居多,不过,公正来讲,是既恨且敬。”
李青笑笑,不置可否。
他不是不信李东阳的话,而是……他并不奢望有人理解。
记恨也好,敬佩也罢,对他来说这都无足轻重。
他就是他,
无愧己心!
李东阳叹道:“本官也算宦海沉浮数十年了,对官场的了解,自问要比先生深刻一些,不知先生可愿听我唠叨?”
李青微微颔首,“李大学士但讲无妨。”
“世人眼中只分好人,坏人,换之官员亦然。百姓眼中,官员只有好官、坏官之分,皇帝眼中,亦是只有贤臣、奸臣之别。”李东阳道,“可在我看来,这都是片面的,不足够理性的,其实……大善之人极少,大恶之人亦是一样。”
李青点点头,道:“大多数人都在善恶之间摇摆,有时善,有时恶,甚至……善恶有时也由不得他们。”
李东阳微微震惊,好半晌,才苦笑自嘲:“是我班门弄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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