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叨扰国师了。”
“是挺叨扰的,睡正香呢,”李青打了个哈欠,“什么事?不会是为你儿子吧?”
“不是!”严嵩忙正色道,“犬子目无法纪,今日落得如此,完全是咎由自取,说起来,下官还要多谢国师代为管教,如若不然,指不定他会惹出什么大祸事,甚至犯下杀头之罪也不稀奇,如今彻底无望仕途,于他而言未尝不是件好事。”
李青微微颔首:“你能如此想,那最好不过。”
严嵩干笑笑,继而长长一揖,认真道:“多谢国师在御前为下官美言。”
“就为这个?”
“于国师而言,这是无足轻重的小事,于嵩而言,这是关乎一生的大事。”严嵩叹了口气,说道,“下官即将步入知命之年,回首过往,除了几篇文章,再无可拿的出手的政治成果,汗颜之余,又有些不甘,不瞒国师,如若这次再……那下官最后的心气儿也散了。”
李青轻笑笑,道:“说起来,你之晋升,与张桂两位大学士很像,都是靠着献媚皇帝而晋升,我本人倒不讨厌这种行为。宦海沉浮,沉下去才是常态,想浮上来多少要耍些心机手段,不过……”
话锋一转,李青肃然道:“常言说,英雄不问出处。上位史光鲜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其位,当谋其政。若你抱着一招鲜吃遍天,之后的晋升仍只寄期望讨皇帝欢心,而不是有所作为,那你注定是长远不了的。张璁、桂萼两位大学士,就很好。”
顿了顿,“你严嵩若是那阿谀谗谗之辈,只知献媚而不作为,那即便皇帝对你观感极佳,我也会让你卷铺盖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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